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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长篇】The Wheel of Calendar(第十章)

历法之轮很多设定我自己都忘了_(:з」∠)_感觉十分想死


存档区域:长篇

存档日:December.2012



★架空大陆蒸汽朋克 
★大陆最强组合米英夫夫的冒险故事wwww
★除了米英以外其他的CP不是特别重点^q^ 
★其实某犬只是想写帅米帅英啦如果没写成的话不要揍我QAQ
★结果这又是一个长篇 
★向已故的奇幻小说大师Robert·Jordan以及被誉为西方三大奇幻巨著之一的《时光之轮》致敬!




【第十章】Town Boern

    

    

气流扫过宽广的山谷夹杂起了树林深处传来的鸟雀鸣叫,弥漫在永恒蛇谷之中的晨雾把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青绿与淡蓝的融合色彩,从层层叠叠的树冠缝隙中看去,远处的山坡上有些地方还只是裸露在寒意未散的清晨空气当中,但更多的地方却仍旧被郁郁葱葱的树林所覆盖,每一阵晨风吹拂过后总是让无际无垠的树冠晃出让人视线恍惚的错觉,仿佛是遥远西境的广袤海洋被染上了深浅不一的墨绿浅葱之色。

    

    

尽管残留在空气当中——或者说是人们内心深处——的寒冷依然彻骨,然而平地的冬天似乎正在逐渐消退,即使是在继续朝着北境前进的时间里气温也慢慢回暖,好几十个世代就这样安静地流逝,那些环绕着深谷的山腰还是不时出现大片大片的积雪,只有常绿乔木还保留着它们的针状绿叶,升腾的风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用着难以计数的刻痕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厚重的积云也卷曲着层层白浪与山巅的白雪融为一体。

    

    

每一个这样的清晨降临时分彼得总是第一个活蹦乱跳地攀上快步的背脊,孩子似乎有些惧怕偷懒鬼,或者说,亚瑟这么想着,是偷懒鬼毫不吝惜地表现出眼前这个年纪尚小但却永远无法学会如何让自己呆在马背上的捣蛋小鬼的厌恶神色,如果说作为一名骑手的阿尔弗雷德与偷懒鬼之间简直就是一场无言灾难的话,那么换做是彼得而言,那就是足以让周遭都陷入吵闹不休的可怕浩劫。

    

    

“胖子先生,”每一回在亚瑟的协助下攀上快步以后,彼得总是用着生气而懊恼的语气朝着阿尔弗雷德这么说到,“祝你今天不会摔下来被偷懒鬼踢死。”

    

    

然而这位旅途当中意外加入的小鬼却是一名寻找记号的高手,“永恒蛇谷里面的道路总是非常隐蔽,任何进入山谷深处的次数还不够100次的人都会迷失在这片树林里,”骄傲地这么宣称着,彼得开始了他们在永恒蛇谷里面的第十三个白昼,按照他的说话,现在他们所走过的路程已经快要接近永恒蛇谷最深处的地域,“猎人们会在这里做一些难以被搜寻看到的记号来标示前往博恩镇(Town Boern)的安全路线,而且鸟叫也是他们辨别方向的坐标之一。”

    

    

“鸟叫声,”低低地嘟囔着,阿尔弗雷德夸张地打起了哈欠,这使得他接下来的话语显得更加模糊不清了,“我想你说的该不会就是乌鸦叫声吧。”

    

    

“在神圣的永恒蛇谷里不可以开口说出黑暗生物的名字!”彼得生气地鼓起了两颊,“在我们左边那些叫声短促高昂的是蓝雀,它们发出叫声的范围就是位于永恒蛇谷西边的灌木丛,”仿佛是为了让阿尔弗雷德与亚瑟能够好好地听清楚蓝雀叫声而停顿了一会儿,孩子抬起脑袋骄傲地继续说到,“而距离我们更近一些的长长曲调则是知更鸟的叫声,它们只生活在北境的乔木林里。”

    

    

而且它们奇怪地只出没在有野鹿游逛生活的区域,一只在清冷溪水旁喝水的野鹿远远地看着眼前这支小小的队伍,在一番犹豫过后便飞快地蹬跳着消失在人类的视线当中,一只身上布满灰黑色斑纹的大山猫则对三名陌生来者显得毫不在意,这只身手矫健的生灵只是懒洋洋地看了马匹一眼后便甩甩尾巴随着野鹿一同消失了。

    

    

“这一捆被放倒的野草是指示猎人们向右转,”稍稍前倾着上身趴在马背上观察起了地面上的种种细微记号,彼得得意洋洋地摇晃着双脚,在穿行于永恒蛇谷广阔密林的日子里这名从伊利安城出发前来北境山谷的孩子已经成为阿尔弗雷德与亚瑟所见过的最出色的向导,一根弯曲的树枝或是山坡下的一堆小石头总是有着什么秘密信号,荆棘上挂着的两枚树叶则指向一段角度陡峭的上坡路。

    

    

然而彼得的注意力并非永远都属于这些难以辨认的记号,更多的时候他会用着同龄孩子们相似的渴望眼神看着金发魔法师跳跃于指尖或掌心之上的透明水花,即使是阿尔弗雷德也会偶尔因为对方挥手间凭空漫散开来的水雾而吹起喝彩般的口哨,而小向导彼得的双眼却早就闪烁出快乐的光芒。

    

    

“永恒蛇谷拥有让人取之不尽的水源,让这片山谷成为人们口中魔法的起源之地,”如同是低声念诵着轻柔的咒语,亚瑟任由彼得在马背上欢呼雀跃着试图捕捉这些顽皮的水雾,“就算是记载于古籍上最为古板的鲁迪恩枢机团(The Colleges of Rhuidean)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鲁迪恩枢机团?”彼得扬起了疑惑的脸,“听起来就好像是一群老头子组织。”

   

   

“他们曾经是西境女王奥波特(Queen Allport of the West)的智囊团,这些古板的家伙总是认为马尔斯·凯撒只不过是人们幻想中的英雄人物,”不出意外地听见阿尔弗雷德不满的哼声,亚瑟只是神色古怪地瞥了对方一眼,“不过光明保佑,至少他们并没有否定魔法的存在。”

    

    

机械师点了点头——他什么时候听说过鲁迪恩枢机团了?——这么想着,阿尔弗雷德却知道那群总是身穿深红色花俏礼服却又沉闷刻板的人们就像是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修生活,不过那都是好几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完全没有察觉到亚瑟话语之中的停顿,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后相信自己曾经在哪一位走唱人口中听说过鲁迪恩枢机团的事情。

    

    

    

    

骑士们停留在茂密的羽叶林与松林之间,当身边的同伴已经开始用着轻微的动作偷偷打起哆嗦的时候,为首的骑士只是稍稍拉紧了斗篷,他们手里全都紧紧地握着短马弓,眼睛则同时搜寻着头顶的天空以及位于眼前不远处逐渐向下延伸的坡路尽头那片稀疏树林。

    

    

偶尔滑过的山风如同是飞掠着旗帜般扬起了他们的斗篷,尽管寒冬尚未完全散去,然而这样的天气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另一个春天了,骑士们身上所有的软弱与畏惧都早已经过捶打与淬炼,这片大陆上最为严苛的熔炉为他们打造着唯有战斗才得以存活的世界。

    

    

而在这样一个早晨降临的时刻,他们现在的任务就只是警惕地监视四周,位于身后的营地已经飘来烹调早饭的阵阵香气与木柴燃烧的气息,视线里稀疏分散在各处的树枝已经被精心地修剪过了,光秃秃的枝叶现在呈现着既不会遮挡监视者视线也不会被任何陌生人看出端倪的状态,因此骑在马背上站在最前头的首领很快就发现坡路尽头突然出现的陌生骑手。

    

    

“一匹花斑牧马,”听见身旁有人轻轻的叫喊声,为首的骑士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骑手穿的衣服那么鲜艳,我打赌那一定是一名女士。”

    

    

“你不应该那么早就下定论,提诺,”位于队伍较后方的另一个人轻轻地笑出声来,“颜色鲜艳的衣服不一定是女士的裙子,也有可能是旅族。”

    

    

“旅族!”

     

    

随着不知何人惊讶的低喊,关于那些生性乐观却又不安分于生活在同一处土地之上的人们的讨论就如同火星落进了干燥柴火里一般蔓延开来,“旅族可不愿意和我们的事情搅合在一起,”有人这么说到,“他们火烧的只想和自己的音乐永远呆在一起。”

    

    

随着那匹白棕毛的牧马越来越近,骑士们的讨论声很快就低下去了,他们此时已经不需要任何结论,然而被称作提诺的骑士还是小声地轻呼起来:“一名旅族的女士,”这么说着,他便摇了摇头,事实上所有人都还是为这样的判断而感到惊讶,不过在这片大陆上再也不会有其他人比旅族更能够穿戴得如此鲜艳夺目与样式奇特了。

    

    

如果任由来者继续以这样的速度接近的话,为首的骑手默默地朝着提诺点了点头,那么她至少还要十分钟才能够走进足以看到这支小型队伍的范围之内,她的双眼正注视着牧马所走过的每一段路,然而谨慎的行动依旧没有让她注意到这些士兵。

    

    

为首的骑士用脚稍稍蹬踢着坐骑的腹侧向前走了几步,紧接着便是一直站在身侧的提诺也握紧马缰走动起来,直到他们快要靠近那名女子的时候她才最终注意到这支久候多时的队伍,猛然拉扯着缰绳让坐骑停了下来,女士警惕地打理起了呈半圆状围拢过来的骑士们,红色的斗篷上袖着被称为东方迷舞的黑色旋转圆环图案,作为一名在永恒蛇谷里被一群陌生骑士重重包围的女子来说,她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超乎寻常的镇定。

    

    

“我叫提诺,”这么说着,骑士尽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如果你需要我们的协助的话我会尽力提供,如果不是,愿光明保佑你的左右,你是否在寻找着一群人?”

    

    

她就那样一直端详了骑士们许久才最终开口这么说到:

    

    

“我想我寻找的就是你们,有时候你们的名字......”她言语之间的停顿并没有太多长久,然而这足以引得提诺身边作为队伍首领的骑士皱起了眉头,“被称作放逐者(The Outcast)。”

    

    

“让旅族前来不是一个好主意。”

    

    

队伍里不知是谁这么说到,但是这样的话语显然没有引起女士的不满,提诺眨了眨眼,是的,据说旅族从来都不愿意与任何人发生冲突,即使那需要用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这些不可思议的人们。

    

    

“有人希望我来带给你们来自遥远北境的消息,”平静地继续说着,女子伸出手来安抚着自己的花斑牧马,“大召集令(The Great Hunt)已经颁布了。”

    

    

    

    

博恩镇看起来已经在永恒蛇谷里存在了许多个岁月,尽管名字里面有着城镇这个称呼,然而博恩镇实际上只是一个比小村庄要大一些的聚居地罢了,稍稍勒紧了缰绳让快步缓下脚步好让自己能够更为仔细地观察着四周,亚瑟就这样在彼得的指示下走进了王耀口中所说的小城镇之中。

    

    

“这里看起来不久前才刚刚遭到洗劫,”刻意低沉下来的声音来自于身边的机械师,亚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看着博恩镇里大大小小的房屋屋顶全都呈现着半是烧焦半是新铺稻草的模样,阿尔弗雷德瞥眼看了看他们三人之中对这里较为熟悉的彼得,“我听说永恒蛇谷里没有多少肮脏的黑暗造物。”

    

    

“因为他们对光明起源之地有着本能的畏惧,”尽管这么说着,然而孩子仍旧有些吃惊,“我从来没见到过永恒蛇谷里的城镇遭到劫掠和破坏,除非有什么更强大的生物迫使他们踏进这片山谷。”

    

    

“邪灵,”顿了顿,亚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博恩镇的修补工作目前仅仅只是进展到足以使人们不必露宿野外,许多破碎的窗户玻璃安静地躺在地面上,而更多的窗户则连一丝玻璃的痕迹都没有了,“黑暗骑士们厌恶水源,尤其是永恒蛇谷里的溪水,但显然这是整片大陆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当四仪领主利用黑暗力量创造出专门引发战争的邪灵的时候同样不会忘记这一点。”

    

    

彼得咽了咽喉:“你是说邪灵们能够驱逐无眼骑士进入永恒蛇谷破坏城镇?”

    

    

“那只是推测,”这么说着,亚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过看样子这应该就是事实,就算不是无眼人,但邪灵们确实曾经驱使着大批黑暗造物来到这里。”

    

    

由于忙着修补工作或是其他更为重要的任务,博恩镇的人们并没有多余的精力为这些曾经遭到破坏的屋子进行装饰,一座三层楼高的旅馆应该是这片区域最早重建完毕的建筑,尽管如此,“九月女孩”门前的道路还是泥泞得可怕,那些来往于道路之间的人们熙熙攘攘的声音中夹杂着村庄外围铸造作坊里传来的铁锤敲击声,一名灰白色头发的方脸男子穿着看起来显然已经被闲置多时却又在最近的混乱中被刻下更多凹痕的胸甲牵马走过他们的眼前。

    

    

“他们的马匹都需要重新铸造马蹄,”率先从马背上爬了下来,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来拍着偷懒鬼的鼻子安抚着坐骑,“这或许就是那座铁匠铺这么忙碌的原因。”

    

    

“我们可以装作走唱人学徒到前面的旅馆住宿,”突然想起了什么,彼得回头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阿尔弗雷德与亚瑟后最终翻起了白眼,“好吧,如果你们装扮不出来的话,”——不出意料的这足以引起机械师不满地哼声——“金钱在这里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只不过你们需要花费的钱要比吹一曲笛子要多得多,因为博恩镇很少接待外来的陌生人。”

    

    

    

    

锤子敲打在铁毡上的声音似乎正在向他发出召唤。

    

    

    

    

即使整座博恩镇仍旧弥漫着劫难过后的不安与混乱气息,然而当阿尔弗雷德走进博恩镇唯一的铁匠铺里的时候却感到一阵放松,这里只是一间砖砌的大房间,没有后墙的内室则由一扇通往庭院的大门所取代,透过这片泥泞地上的脚印来看,机械师判断着所有需要上蹄铁的马匹与耕牛都会被牵到这里来,因此庭院里还有一整套可以让牛马固定位置的栅栏与锁链。

    

    

靠墙的巨大木架上立着为数众多的锤子,从墙面突出开来的托梁上则挂着不同种类和尺寸的钳具,视线里所有的器物都如此熟悉,以致于阿尔弗雷德很快就如同房间主人一般深深地呼吸着空气中夹杂飘荡的火焰气息,被安静地摆放在木头长凳之上的蹄撑与蹄刀侧旁还凌乱地搁置着许多凿子、尖锤以及所有铁匠们需要随手就能够拿到的工具,机械师很快就开始研究起了柜子当中不同厚度、大小不一的各式铁块和钢块,房间空地中央则立着五个不同粗糙程度的打磨铁轮。

    

    

铁匠铺真正的主人正用大钳夹住一块黄色的热铁不停地用锤子进行敲打加固,陌生人阿尔弗雷德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铁匠师傅过多的注意或是怀疑,身穿着这片大陆几乎统一款式的长皮背心和皮质围裙,男人粗壮的手臂与宽阔的双肩无言地诉说着他沉浸在此的漫长岁月,阿尔弗雷德看着墙壁上仍旧挂着的其他背心和围裙判断着老师傅应该另有学徒,不过既然他们都不知所踪——机械师偷偷咧出了大笑——也许任何铁匠师傅都不会拒绝一名熟悉铸造技术的男人前来参与工作。

    

    

因此当铁匠师傅转过身来正准备把捶打过后的铁片重新放进热煤中的下一刻,阿尔弗雷德便早已穿戴完毕并走到一旁熟练地推起了风箱,热铁和炉火的味道与机械师记忆中的并没有任何不同,对方只是稍稍看了他一眼后便继续埋头忙活起来。

    

    

缓慢而稳定地推拉着有些陈旧却异常好用的风箱,阿尔弗雷德保持着固定的节奏让热煤停留在正确的温度之上,铁匠师傅回头继续在铁毡的尖角上敲击锻打,这让年轻的机械师很快就可以判断出对方正在打造崭新窗框的其中一部分,铁锤飞快地锤击在热铁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欢迎来到博恩镇,”一直埋头工作的铁匠师傅突然打破了沉默,“年轻的学徒?”

    

    

“是的,”并没有更多需要解释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朝着对方咧出坦然而自信的笑容,“我只是想要看看离开熔炉那么久了,我还能够做出什么。”

    

    

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年轻人,铁匠师傅放下锤子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长方形的厚重铁块塞进了阿尔弗雷德的手中:

    

    

“你可以试试这个。”

    

    

思考着使用这块长形铁块究竟能打造出什么器物并没有花费阿尔弗雷德多少时间,或者说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认真想想接下来的步骤便已经近乎本能地把铁块放在捶毡上轻轻敲击了一会儿,每一次锤子与铁块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都悉数混杂在铁匠师傅的捶打声之中,判断着自己手中的铁块并没有长时间地进行慢炉加热,年轻的机械师把它放进热媒堆后便倒入了大量的炭块,伸出手指尝了尝两个淬火桶里的液体,阿尔弗雷德很快就判断出哪一个是橄榄油而哪一个又是盐水。

    

    

一把扁头钳子和一根尖头方柄凿与自己手边的两把锤子似乎就是目前所需要的一切工具,阿尔弗雷德看着铁块逐渐变成暗红色后便开始缓缓地拉动风箱,金属的颜色如同清晨光芒一般变幻着逐渐加亮,直到长形铁块的色泽只比白色要黯淡一些为止,机械师又用钳子拖出铁块放置在铁毡上奋力地捶打起来。

    

    

炽热的金属喷溅出的火星在铁匠铺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出流星般的耀眼光芒,阿尔弗雷德并不想打造任何精致豪华的器具,简单的对象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机械师开始打圆铁块的棱角与边缘,紧接着受到集中敲击的铁块中央则逐渐变形为宽刃,维持着铁块末端更为厚重一些的模样,阿尔弗雷德看着金属在锤击下变成了大约两个手掌长的宽扁形状,汗水沿着他乱糟糟的金色头发淌落在稍早之前就因为脱下上衣而赤裸的双肩之上。

    

    

他开始把手中的铁块彻底打造成一把短剑的剑刃。

    

    

由于锋利边缘的打造需要更加精细而准确的力度,阿尔弗雷德拿起了另一把重量还不到前一把一半的锤子把外缘捶打变细,下一刻又在铁毡上把剑刃末端打出一个弯曲形状的部分,想着不久以后将会有一把剑柄安放在此,阿尔弗雷德用力地打掉了缀在后头的废弃冷铁。

    

    

完成既费力又耗时的热切以后阿尔弗雷德熟练地把仍旧炽热泛红却已经基本成形的剑刃铁块放进了冷盐水之中,淡水被普遍用于对最为坚硬的金属进行淬火冷却,而橄榄油则适用于打造较软的物件,等到剑刃在冷水中逐渐呈现一种阴暗的灰色以后,年轻的机械师随手抹去了额头上尚未干透的汗水着手进行抛光的工序,铁匠铺里灼热异常的温度仿佛是足以驱逐最为严寒冬季的存在一般包裹着他久经锤炼的肌肉,如同是在每一次伸展中得以苏醒,阿尔弗雷德看着反复淬火与加热后剑刃最终被浅青色的纹路覆盖其上。

    

    

“你做得不错,或许你不仅仅是一名学徒,即使你还只是年轻的小伙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铁匠师傅微笑着这么说到,“你需要找到一份工作吗?这里原本有三位学徒,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我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呆多久,”上扬着嘴角咧出坦然的大笑,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地让剑刃搁放在工作台上等待最终的自然冷却,“现在我只是在一次长途旅行当中,我已经很久没有锻造过短剑或是任何武器了。”

    

    

“你比那些笨蛋要好多了,”铁匠师傅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们只会游手好闲地四处乱逛,嘴里却不停地嘟囔着他们所做的关于黑暗的梦,仿佛除了他们之外别人都不会做噩梦似的,”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铁匠师傅最终直起了因工作而弯下的背脊,“你在博恩镇的这段时间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怀念你过去的工作,”——他显然认为自己在旅途以前就是一名铁匠师,这么想着,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光明啊,我还要打造十二把小刀、三把制桶斧,还有其他各种小物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们从小刀开始看看天黑以前能够完成多少把小刀。”

    

    

    

    

陶醉在锻火中工作仿佛是这间小小的铁匠铺所拥有的魔法力量,阿尔弗雷德几乎在淋漓汗水与锤击敲打之中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脑海中充斥着金属的热度与熔炉的气味,在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把小刀并抬起头的下一刻,绿眼睛的金发魔法师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一块废弃不用而暂时充当寻常平台的铁毡之上,而周遭的光源只余下熔炉火焰以及屋里唯一的一盏油灯。

    

    

“也就是说,”把上半身都斜倾着依靠在旁边的一个架子上,亚瑟翘起右腿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出没于黑夜的猫,入夜后昏暗的光线为魔法师稍早之前就换上的蓝色短披肩模糊出了深浅不一的轮廓,远在地平线另一端的夕阳把最后的残余光芒都铺撒在窗框的底部与魔法师的双肩之上,“你现在是一名铁匠师了。”

    

    

把身上的皮革围裙脱了下来并挂在原来的地方,阿尔弗雷德立即就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裸露着的上半身之上,尽管亚瑟并没有太多专注地盯着自己,然而他还是在换上衣服的时候感到奇怪的紧张感,这一定是因为自己长时间沉浸在毫无黑暗生物需要担忧的工作里而对魔法师的视线感到不习惯的缘故,这么想着,阿尔弗雷德把一穿在身上就立即被汗水湿透的衬衫下摆胡乱地塞进了裤子里,而当他把那件心爱的咖啡色外套也穿上以后,铁匠铺立即变成了令人难耐的高热。

    

    

“你不会认为这就是你想要的吧?”尽管话语里充满了轻微的嘲笑意味,然而亚瑟扬起的嘴角弧度却意外的柔和,“千里迢迢地越过风暴河来到这里只为了成为一名铁匠?”

    

    

“事实上我本来就是铁匠,”故意压低声音不让铁匠师傅听到自己的回答,阿尔弗雷德在迈出朝对方靠近的脚步后立即注意到亚瑟头发上粘上的一片小绿叶以及鼻腔中时隐时现的药草香气,“噢光明啊,难道说你把白天的时间都用在摆弄花花草草之上?”

    

    

“你这个白痴!药草知识对于——”阿尔弗雷德发誓他本来要说的必然是魔法一类的词语,然而亚瑟只是有些紧张地瞥眼看了看还呆在机械师身后埋头收拾工具的铁匠师傅,“——唔,对于我的工作而言也是必须要学会的一部分。”

    

    

然而药草知识显然没有让魔法师意识到自己头发上牢牢粘住的那片细长叶子,阿尔弗雷德好笑地看着对方气愤地涨红着脸从铁毡平台上半是跳跃半是滑落着地回到了地面,“不必表现得像是一只被热水烫到的虾一样,亚瑟,”机械师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眼中积累起来的旺盛怒火,“看起来彼得为我们找到的旅店让你非常满意,不过我想你特意找到我并不是为了这个。”

    

    

默默地在内心诅咒着对方——被热水烫到的虾?!——亚瑟真想现在就把对方一脚踹倒:

    

    

“你需要知道这个消息,”稍稍侧着身子让阿尔弗雷德率先离开铁匠铺,魔法师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强行压住恼怒的心情继续说到,“袭击博恩镇的确实是一小队无眼人,但是在永恒蛇谷里也存在着好几支猎杀这些黑暗造物的队伍,就是他们为这座小镇驱逐了敌人。”

    

    

“队伍?”从不远处散发而来的烤面包香气吸引住了阿尔弗雷德全部的注意力与脚步,年轻的机械师很快就在曲折而复杂的巷子迷宫中看到了烤炉的火焰光芒,“一支能够对抗黑暗骑士的队伍几乎能够被称为军队了,噢是全麦面包!”

    

    

“光明诞生的地方也许同样存在着战争,”看着对方扔出钱币后全然不顾新鲜烘烤出来的热度而迫不及待地从中挑选出一个圆滚滚的面包,亚瑟不禁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因为没有人能够保证无眼人会不会再次来袭,并且我们与这里的人们同样并不清楚那些对抗黑暗的人究竟是谁。”

    

    

“对抗黑暗的人只能会是属于光明的人,”过于乐观而简单地这么判断着,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假如那些可恶的黑暗骑士冲进博恩镇,我们就更应该跳出来把他们都赶跑。”

    

    

“我们只能完成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是轻声地这么说着,亚瑟的神色却愈来愈沉重而严肃起来,“博恩镇不会永远只有一个。”

    

    

而这片大陆却加速朝着不会永恒蛇谷的寒冷午夜滑落,随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脚步而变得微弱可见的灯火光芒模糊地映照着阿尔弗雷德手中的烘烤面包,热腾气息缓缓地徘徊着上升,最终消散在渐渐浓重的黑暗之中,透过眼前敞开的旅馆大门,一只小小的机械龙与孩子玩耍的身影就着灯火长长地落于地面摇曳不息。




TBC



非常适合铁匠师工作的老米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偷偷看着对方工作的亚瑟DDDDD
这一章被命名为“博恩镇”,虽然只是简单的地名而已啦不过也算是旅途之中稍微能够休闲一点的情节...? 


另外这一章中途出场的骑士们与好几章之前架起蓝黄两色战旗的营地其实是同一个场景 

至此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谓的放逐者指的就是北区欠角色所代表的势力(旦那已经出场了你们知道吗~?虽然他完全没台词【。 

在后文也会交待放逐者实际上是那些不愿意效忠已经被黑暗侵入心灵的四仪领主的士兵们,他们因为遭到领主们的驱逐出境而被称为the Outcast

唧唧唧唧其实我爱死了魔戒里面的洛汗军团唧唧唧唧当然国王也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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