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犬-【米英即时存档点】

第十一章和第十二章...我怎么好像没在贴吧发过？？？

存档区域：长篇

存档日：December.2012

★架空大陆蒸汽朋克 
★大陆最强组合米英夫夫的冒险故事wwww
★除了米英以外其他的CP不是特别重点^q^ 
★其实某犬只是想写帅米帅英啦如果没写成的话不要揍我QAQ
★结果这又是一个长篇 
★向已故的奇幻小说大师Robert·Jordan以及被誉为西方三大奇幻巨著之一的《时光之轮》致敬！

【第十一章】The Balefire

     

    

    

     

干燥而寒冷的阵风在北境大道上毫无阻碍地肆虐着，为了缩短前往北方所需时间而刻意安排在缺少高大树木与山岭阻隔的地方使得这条笔直宽阔的道路上总是弥漫着过往车辆与马匹扬起的尘埃，不远处常绿灌木浓密的枝叶就如同一堵石墙般伫立在视线范围之内，又一阵突然袭来的强风卷起路面的尘土，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伸出手来稍稍调整着用以遮挡口鼻气息的围巾，托里斯不由得轻轻咳嗽起来。

    

现在这条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围巾已经不再如同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干净了，距离他从路途中遇到的农场主手中接过来的时刻相比，两个星期以来的旅途早已磨去了围巾上光滑的保护纤维，只余下粗糙而崩断的线头有些刺痒地触碰着裸露在外的脖间，冬季四处呼啸而过的寒风肆无忌惮地侵袭着每一处神经。

    

随着他们不停地朝着北境进发，像那名忧心忡忡却仍旧愿意为托里斯与娜塔莎这样的陌生人提供一顿温热饭菜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在这里人们似乎把更多的警惕心都放诸陌生访客的身上，仿佛只要他们打开大门以后对方便会立即化身为邪恶与黑暗的生物，因此对于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条围巾，托里斯也总是倍感珍惜，他将每一次别人对他的善意都记在心里，尽管这张清单实在是简短得可怜，而且他也不相信它还能再增加多少。

     

远处新的一股烟尘迟迟未曾散去，托里斯猜测那是旅族们快乐的队伍，不动声色地瞥眼看了看走在身旁的娜塔莎，他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妥协，回想起前几天远远坠于旅族队伍后方悄然跟随着那些无忧无虑的人们从迷宫般的永恒蛇谷寻找出口的经历，至少现在娜塔莎已经不再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拒绝旅族们热情的招呼，托里斯这么想着，而且那些快乐人们的狗也不必担心真的被眼前的女士杀害。

     

无论是那些快乐顽皮的孩子亦或是老迈却不失优雅的老人，这些毫无忧虑可言的旅族人们总是对他与娜塔莎的靠近报以微笑，每一处熊熊燃烧的篝火都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与加入，这就是旅族对外人的一贯态度，那是半驯化后的野鹿对人类持有的警惕与欢迎交织的复杂态度——娜塔莎曾经就着远处旅人们的篝火光芒在黑夜之中这么评价到——这些面对敌人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们所秉持对和平的渴望使得他们为我们感到困惑与恐惧，就像我们同样对他们感觉不可理喻一般。

     

“我想你是对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续接着对方不久以前的对话，托里斯只是自顾自地开口说到，“旅人们惧怕武器，即使我们拿在手里的只是一把削断树枝的小刀，这样下去他们将要怎么面对越来越多的黑暗骑士和更为可怕的邪灵？”

    

“他们会找到活下去的方法的，”旅族队伍后方的几匹大狗突然回头朝向两人警觉地低声叫喊起来，这使得娜塔莎几乎是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不过人类驯养的狗永远不可能战胜狼群，所以我们还必须找到战斗的方法。”

    

一阵悠扬而跳跃的笛声从远飘近，托里斯认得出来那是旅族当中一名叫做费里西安诺的笛手在为漫长的旅途增添着音乐与欢笑，能够感觉到队伍当中所有人都想要停下来休息以便好好为此庆贺一番的冲动，费里西安诺总是抓住一切稍纵即逝的时光用长笛、小提琴或是皮鼓演奏出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舞曲，而他的同伴则喜欢用嘹亮的旅族三重唱伴和。

    

就连长时间陪伴着娜塔莎的托里斯也能够感觉到笛声为人们的舞蹈所发出的呼唤，在遥远东境的家乡里他并不是一名出色的舞者，但旅人的低声歌唱总是让他忍不住轻轻踩踏出熟悉的舞步，也许对于娜塔莎而言旅族的魅力也同样如此，轻轻地摇了摇头，托里斯很快就甩掉了在这样的歌声中娜塔莎翩翩起舞的幻想。

     

毕竟他们即将要与这些旅途中不期而遇的人们辞别，而北境的大召集令已经为这片大陆蒙上了战斗触发的沉重阴影。

    

    

    

    

属于白昼的时光在永恒蛇谷里仿佛永远不会停留过久，深谷森林里独有的杉树与各种几乎难以让人辨明的高大乔木为这片土地编织着高低起伏的墨绿色天幕，一只不知名的鸟雀在茂密树冠当中鸣唱着只属于鸟类的旋律，而另一阵高昂尖细如同苍鹰轻声叫唤的音符却兀然夹杂其中，自东向西奔腾不息的河流为这片布满石岩的土地切割出落差不下十米的河谷，只余下从高耸入云的雪峰处融化的冰水在漫长的路途中化作轻轻翻腾起漩涡的溪流，沿着河谷所蜿蜒铺设的石板路面早已被无数的马蹄碾压粉碎，从石块碎片的缝隙处生长出来的野草却在初春尚未褪去的寒意里绽放出不知名的花朵与细芽。

    

几棵歪斜的矮树放缓了亚瑟前进的步伐，而协助马匹顺利迈步走过脚下零零落落的石块棱角更是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脚下的河水升腾起的水汽放佛打算就这样永远地凝固在这片密林与边缘石路的全部空间之中，或许从蛇谷诞生的那一刻起这里便弥漫着如此厚重的浓雾，这么想着，年轻的魔法师偷偷瞥向走在身侧的阿尔弗雷德与他肩膀上时不时活蹦乱跳扇动翅膀的机械龙。

    

似有似无的雾气在机械幼龙的折腾下翻滚出阵阵白茫的波荡，这只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人造生物此时正高昂着头颅站在机械师肩膀上发出一阵阵苍鹰长鸣的声响，有着倒三角形末端的细长尾巴则配合着轻轻擦过主人背脊摇摆起来，即使全身上下都由各式各样精密零件所组成，然而波比却还是宛如被赋予生命一般附和着躲避于角落处的鸟雀鸣叫，或许那是一曲只有它们彼此才能知晓内容的旋律，但或许那只不过是——

    

“它听起来就像是在胡乱叫喊，”伸出手来轻拍地安慰着因为走在靠近河谷的路面而显得有些担忧的快步，亚瑟不自觉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真不应该就这样放任波比撕扯着零件发出噪音。”

    

“你只是沉浸在老古板的起床气里而已，亲爱的亚瑟，”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阿尔弗雷德无视着对方脸上复杂不定的神情咧出了大笑，“比起波比而言，也许我应该也为你打造一支小号角，好让你每天都能够在这片山谷里吹响一首晨起振奋的乐曲。”

    

而这显然只会勾起亚瑟对于离开博恩镇以前的不愉快回忆，仿佛是想要为几乎毁灭的小镇增添热闹气氛一般，阿尔弗雷德在预定离别的日子里以英雄的纪念品为由而埋头在铁匠铺里特意为彼得亲手打造了一支金色铜质号角，而那位显然活跃过头的小鬼头则几乎把全部时间都用在吹奏号角与疯狂奔走的孩子气活动之中，重重地哼了一声，亚瑟自然不会忘记作为罪魁祸首的阿尔弗雷德却不知悔改反倒带着波比参与其中的恼人情景。

    

仿佛是受到那天彼得与阿尔弗雷德无视博恩全镇氛围而近乎狂欢的气氛所影响，即使是挥手告别那座坐落于隐秘山谷之中的村庄小镇的整整三天里波比都不曾安分过一丝一毫，这只如同被年轻的金发主人所影响的机械幼龙似乎是立誓想要用莫名的兴奋与冒险劲头驱散几天前他们在博恩镇沾染上的担忧神色，亚瑟偷偷地再次哼出了声，假如它不会时常如同阿尔弗雷德所说的那样展示对自己的热情与喜爱就再好不过了，这样的话，至少全大陆最强的魔法师就不需要一边试图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一边在自己与机械龙之间扔出防御盾魔法阵了。

    

“只有小鬼才会疯狂地喜欢那种吵闹得可怕的玩具，”朝着走在河谷石路边缘的罪魁祸首看了一眼，亚瑟皱起了眉头，“而且比起能够成为协助博恩镇人们重建家园的用具，那支小号角简直就像是一个恶劣的嘲弄与玩笑！”

    

“听起来你不喜欢小号角，”出乎对方意料地露出认真思索的模样，阿尔弗雷德接下来的话却让魔法师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应该与他进行进一步的辩解，“我会为你再打造别的东西的，亚瑟，我保证那不会是小号角。”

    

就如同是想要回应机械师的言语一般，稳稳站在阿尔弗雷德肩膀上的波比也突然爆发出嘹亮得让人吃惊的鸣叫猛地扑腾起双翅，然而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对方的亚瑟却很快发现机械幼龙并不是像稍早之前那样试图附和鸟雀们的旋律，记忆中曾经听过却异常熟悉的零件咬合之声也同时响起，伴随着波比扇动双翅前冲着张嘴朝着亚瑟背后的某个地方警告似地叫喊，已经被阿尔弗雷德扯开的皮带仿佛立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双臂间脱落变换，曾经在伊利安城属于战斗与黑暗的时刻里展现过令人惊异威力的两把左轮手枪在最后一块零件与皮带就位的下一刻便发出亮蓝色的光芒朝着亚瑟背后的树林方向射击而出。

    

扭头回看着仍旧弥漫着重重浓雾与湿气的树林，首先进入亚瑟视线的是一柄镰刀形的沉重巨剑，放佛是想要与地心引力进行对抗一般高举着沉重的金属利刃，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距离魔法师身后只有几步之遥距离处的无眼骑士正准备跃向前方挥动剑身，一道夹杂着可怕热度炽热光芒却在下一刻精准地击中了剑刃与剑柄的交接处，如同是足以在毫无燃烧的状态下让生命全部消逝一般，蓝白色的枪支击发过后就连黑暗骑士的手臂都被蒸发殆尽，而反应速度被提升到极致过后金发魔法师便很快就立即进入了与阿尔弗雷德并肩作战的状态。

    

举手扬处闪烁而出的白色光芒登时变幻着描绘出正在兀自缓慢旋转的魔法阵，古老文字所叙述的咒文也在此时环绕着魔法阵的圆形内弧精密描绘，第一道攻击魔法打在呈半圆形围拢过来的敌人身上引来了一片半是人类嚎叫半是野兽嘶吼的古怪声响，震耳欲聋的狂叫霎时停息的瞬间，倒下的黑暗生物已成为被同伴践踏而过的尸体。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感应偏差而诞生的怪物都惧怕河水，”焦臭腐烂的气息从越来越多的无眼人尸体与伤口出升腾动荡，阿尔弗雷德有些气愤地一边轮换着左右手穿戴手套一边继续进行击发，“可是他们居然能够从树林里窜到河谷边缘的地方，难道说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臭得要命想要洗澡了吗？”

    

“如果你还有心思想着这个该死念头的话，拜托你好好地为我们前进的路线开辟出一个缺角来，除非你想要在背后就是河谷悬崖的地方冒着摔下去的危险继续战斗，”瞥眼看了看身后依旧泛起漩涡的河水，亚瑟不经意地摇了摇头，“只有邪灵才能够给无眼人带来凌驾于河水恐惧的压力，恐怕他们是故意选择在这里进行袭击的。”

    

事实上即使他并不说出口，魔法师也在弥漫周遭的雾气边缘隐约看见好几个晃动不息的白色身影，与光明所赐的白亮所截然相反的是，邪灵们的身影却如同是从严冬深处吸纳出全部的彻骨寒意，亚瑟快速地从魔法阵的余晖当中变幻出将近透明的银白色长剑，眼前的无眼骑士与其说是在攻击他们，倒不如说是在竭尽全力地逃离那些因人类贪婪的欲望而诞生出的失控生物。

    

早已被踩踏成片的石板路面此时被两匹稍稍有些惊慌的牧马更为用力地践碎成片，不安的鼻息躁动与马蹄声响混杂在半圆形外围敌人的坐骑动静当中，猛然间响起的一阵熟悉的苍鹰高鸣如同疾雷一般抽打在黑暗骑士们的头顶之上，一只怪物在犹豫的瞬间便立时被机械龙的高热火焰所团团包围，加入战局后的波比很快就在亚瑟的左方努力尝试使用烈焰为他们灼烧出前进的路线。

    

无论是被阿尔弗雷德的枪支与机械龙的烈火（Balefire）击中，亦或是被亚瑟手中流淌着银白色光芒的剑身风刃所触碰，无眼人与那些毫无生命可言只不过是黑暗幻影一般的坐骑很快便陷入一场仿佛永无休止的灼烧噩梦之中，残留在苦痛嘶吼里的生命痕迹很快便燃烧殆尽，只余下腐臭作呕的气息与黑蒙灰烬夹杂在河谷边白茫徘徊的雾气之中，一柄掷出的扭曲匕首刺中波比右翼的瞬间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即使是尖利刀刃被精密排列的零件所阻挡而掉落在地，然而黑暗骑士们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力量所带来的冲击力却使得机械幼龙在空中扑腾着翅膀奋力地想要寻找平衡感。

    

挥动着细长银剑又一次划出风刃后就连周遭的浓雾水汽也一同鼓荡不息，然而下一刻亚瑟却被从半空中半是挣扎半是坠落的机械龙身影所惊吓，魔法师下意识的躲避也敌不过黑暗匕首挟持而来的冲击力，然而预期之中的撞击却迟迟没有出现，祖母绿的双眼视线之中却映出了一只兀自燃烧的丑陋手臂从混乱敌群之中前伸着抓住波比翅膀的影像，仿佛是受到呼唤而腾跃向上的烈火沿着对方的手臂灼烧着黄铜制造的羽状零件。

    

该死！从内心深处爆发出就连语言也无法承载的对敌人的恶毒诅咒，金发魔法师瞥眼看着此时恰好被一群无眼人紧密合围的阿尔弗雷德，脑海中快速闪现而过的种种支援也许都来不及拯救眼前这只仍旧自顾自地扑腾着双翅试图摆脱对方的家伙，一边思考着说不定波比能够抵御自己创造的烈火，亚瑟一边甩手递出直指敌人的剑刃并同时拉住了机械龙被无眼人牢牢扯住的翅膀。

    

——光明保佑我再也不需要去触碰一只如此扑腾的机械龙！

    

急切间就连内心的思绪都将要脱口而出，从亚瑟掌心处传来的触觉却意外的并不冰冷或是僵硬，然而来不及仔细判断这些层层叠叠组成机械双翅的零件之间产生的细微动作，热度惊人的火焰气息与相反的巨大拉扯力却在魔法师的手臂上交错着席卷纠缠，如同是烧红的钢针刺痛着手指与臂腕，因为这样的热度而吃惊的亚瑟踉跄之间早已失去了平衡，脚跟狠狠撞击在碎石棱角后就连脚下的泥土也轰然松脱。

    

“危险————！”

    

依稀之中似乎听见了年轻机械师的大声喊叫，然而沿着手臂传来的拉力却阻断了一切的思考与判断，身体状态急剧变化的混乱中模糊地感觉到无眼人沉重的身躯狠狠地砸裂了河谷边缘的最后一道支撑防线，大片大片的石块与碎泥猛然间彻底崩塌，挣脱开敌人纠缠桎梏的波比与魔法师霎时在动荡的浓雾中朝着翻涌起漩涡的河水直直坠落而下。

    

仿佛是自诞生之初就未曾停歇的河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落水而泛起涟漪，水汽萦绕的雾气迅速地模糊了他们的身影，天空高出隐约传来的雷火低鸣只不过维持了几秒钟，狠狠地踹开了想要扑上来进行厮杀的敌人，阿尔弗雷德知道那意味着波比根本来不及变化为足以承载人类重量的庞大身形，流转不定的水汽之间魔法师的金发脑袋因为机械幼龙的死命拉扯而浮出水面，亚瑟此时正试图在奔腾向西的河水中探头呼吸，一道撕裂雾气的蓝白色光芒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与他们一同坠落的无眼人的头颅。

    

“给我好好地存活到我找到你的时候（Live there as long as I would find you），”就连喊叫是否足以传达给对方也并不肯定，阿尔弗雷德甚至希望牢牢钉在对方身上的视线也能够传递力量，白茫雾气之中就连最后的一抹色彩也在飞快地消失，河谷深处回荡着机械师声嘶力竭的叫喊，“你这个该死的粗眉毛魔法师————！”

    

弥蒙在白茫水汽之间的河水并没有因为落水的意外而掀起任何波澜，机械幼龙创造出的烈火兀自在无眼人凌乱倒下的躯体上燃烧到了尽头，夹杂着腐臭气息与水汽的浓雾让阿尔弗雷德原本焦急的心情更为烦躁起来，偷懒鬼猛然间扬起马缰踩出了警惕的步伐，沿着河谷分布的树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更多的马蹄声响，影影绰绰的骑兵身影在远处徘徊着逐渐接近。

    

“该死的，”诅咒的同时为手中的左轮手枪调节至击发火力最大的状态，年轻的机械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最好所有的敌人都一起上前让我一次性解决掉阻碍我的家伙。”

    

    

    

    

——他们找到他了。

    

男人的声音从脑海深处响起的一瞬间，王耀几乎要把吃惊的神情表露出来，稍稍停下的脚步让伊利安城最大的情报收集者几乎被跟随在身后的陌生人撞得踉跄，尽管来得稍晚一些，然而将近正午的阳光此时已经使得港口码头入口处的人们渗出了汗水。

    

那是伊万使用契约之力为他传递的信息，王耀这么想着，尽管对方并没有说明“他们”与“他”究竟是谁，但是伊万知道他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计划，看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沿着王耀与都城秘密部队骑士团所共同设下的计划前进，无论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王耀知道全大陆最强的机械师已经快要被他们所掌控，只要阿尔弗雷德与亚瑟其中一方能够成为光明的棋子之一，这片大陆也许将会拥有足以被拯救的力量。

    

港口码头那高大的拱门之下马车与人群组成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人们视线无法触及的边缘，不久以前城里黑色乌鸦的出现以及一艘跨越风暴河的船只被发现坠毁在北境大陆边缘的消息似乎已经让伊利安城陷入了无穷无尽的不祥猜测之中，因此码头处等候登船的人群之中总会时不时地爆发出关于邪灵的推断与争论，永无休止的恐惧让人群之中弥漫着压抑与隐忍的气息。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牲畜棚，”一直站在王耀身旁的女孩子鼓起脸颊夸张地抱怨起来，“我真不应该跟着你来到这里，尤其是在你忙着从脑子里接受那只大白熊传来的信息的时候。”

    

“如果你当着伊万的面前这么叫他的话，他大概会让这里都变成北境大陆，”偷偷地叹了一口气，王耀默默地庆幸着对方对于伊万的厌恶态度也同时使得伊万因为不想见到这名女孩子而没有出现在这里，“不管怎么说，梅梅，都城委员会已经好几百年没有颁布过大召集令（The Great Hunt）了阿鲁。”

    

“所以这些佩戴着危险武器的家伙就一涌而来想要前往都城参加传说中光明与黑暗的最后决战，”仿佛是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穿着粉白两色长裙的王梅梅只是摇了摇头，“但是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以为那不过是一场狩猎宴会。”

    

人群之中不会有人对随着人群车马涌入码头之内的一对兄妹多加留意，然而王耀还是觉得倘若梅梅的话语被人们所知道的话，那些为呼应大召集令而来的“狩猎者”大概会对他们怒目瞪视，太多的神话传说在岁月的漫长历程之中为大召集令镀上了一层属于尊严与荣耀的光芒，仿佛只要在这场战争之中贡献出足够的力量，他们就能够与传说纪元之中那些勇敢如虎的英雄们在时光之轮的永恒编织里并肩作战，那将会是这片大陆赐予他们最崇高的致敬与荣耀。

    

而这一切都会成为在光明直面黑暗的最后之战中尽可能利用的力量之一。

TBC